谷歌、亚马逊、脸书和苹果CEO视频接受国会质询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栗 子 王会聪

“在一场激烈的听证会上，美国的几位‘科技帝王’被指责拥有过多权力。”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7月29日报道称，四家美国科技巨头谷歌、亚马逊、脸书和苹果的CEO在当天的美国众议院反垄断问题听证会上经历了长达五个多小时的“马拉松质询”。这是被称为“GAFA”的美国四大科企首次集体参加国会质询。美国《华尔街日报》称，整场听证会的“敌对气氛很浓”，民主党和共和党人都对这几家公司的商业行为提出了质疑。

GAFA遭遇连环质询

由于新冠病毒大流行，这次会议以视频方式举行。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在7月30日的报道中汇总了议员针对四大企业CEO的问题内容。

谷歌母公司字母表CEO皮查伊被质询的问题主要集中在其公司核心搜索业务方面，包括是否盗窃来自其他网站的内容，以及为何引导谷歌浏览器用户使用谷歌自身而非第三方网站的结果等。有议员指出，谷歌地图会剽窃商家导航网站Yelp网站上用户评价的数据，这给同行业竞争带来威胁。

针对脸书，一些议员表示脸书收购美国当红社交软件Instagram和WhatsApp是“反竞争”行为，应该被重新审查或被强行剥离。有议员指责脸书收购Instagram是因为视之为“一个强大威胁，或将从脸书吸走业务”，并表示“这正是反垄断法旨在防止的反竞争收购。”还有议员援引档案文件称，Instagram创始人曾担心若不同意脸书的收购，脸书将“克隆出一个Instagram”。脸书还被指责在删除有关新冠肺炎疫情的不实信息方面动作过于缓慢。

对亚马逊CEO贝索斯的质询主要集中在亚马逊使用顾客数据，在其电商平台上的同类商品中优先推广自家产品。有议员责问道：“你可以为你的竞争者设定游戏规则，但实际上你自己并不遵守同样的规定，这对第三方商家公平吗？” 还有议员质疑亚马逊平台上假货过多。

苹果CEO库克被问及的问题主要集中在关苹果商店是否公平对待所有应用程序开发商。议员们质疑苹果应用商店为第三方开发者制订限制性的规则，而且苹果应用商店从应用程序中抽取15%-30%的分成。

CEO辩辞难以服众

NBC报道称，面对议员提出的大公司垄断、竞争等问题的质询，四位CEO都没能说出令人信服的答案，因为他们很难否认其市场地位及其滥用。

皮查伊对有关谷歌搜索的质询辩解称，公司的确使用搜索等服务收集用户数据来服务于个性化广告业务，但他辩称“搜索结果是为了用户的最大利益。”

对于并购“竞争对手软件”问题，脸书CEO扎克伯格承认在2012年收购该公司时将其视为竞争者，但当时绝无把握这款图片共享程序将在脸书的帮助下达到如今的高度。他自称此次收购非常成功，“我们在基础设施建设和推广上投入了大量资金，我认为这是一个美国人的成功故事。”

贝索斯在回答中强调亚马逊平台的公平性，称公司政策禁止使用特定卖家数据来帮助自有品牌业务，但他“不能保证该政策从未被违反过。”贝索斯还在听证会上“示弱”称，亚马逊在全球零售市场中所占份额不到1%，在美国零售市场中份额不到4%。“亚马逊体量甚至不及沃尔玛一半。”

库克为苹果应用商店收取30%佣金的做法进行辩护，称该佣金率与其他数字平台类似或更低，那些认为正受到不公平待遇的顾客可以随时转用安卓手机。

美国福克斯新闻网7月30日称，四家科技巨头的CEO在听证会上都被问及“是否认为中国政府窃取美国技术”，但反应差别巨大，皮查伊、库克和贝索斯均表示“没有听说过此类案例”或“没有掌握任何相关信息”，只有扎克伯格宣称他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中国政府盗取了美国公司的技术”。

“科技公司已经构成垄断”

此次听证会在四家公司于30日发布季度财报前举行。《华盛顿邮报》报道称，在这场听证会之前，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下属的反垄断小组经过了长达一年的调查工作。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反垄断小组委员会主席西西林表示，“科技公司已经构成垄断，权力应该部分削减。所有大型科技公司都必须受到严格监管。”他预计在8月发布一份报告，作为国会控制大型公司的参考。美国总统特朗普30日在社交媒体上称：“如果国会不能让科技巨头公平竞争，我将签署行政命令亲自去做。”

不过路透社表示，这次听证会的“技术含量显然很低。”糟糕的音频、视频信号中断，以及CEO们以缩略图的形式集中出现在大屏幕上，都让观众感到沮丧。甚至有议员在向扎克伯格质询时搞混了推特和脸书。

在国内遭遇质询之际，美国科技巨头已经因避税问题在海外面临压力，欧洲和亚洲多国今年开始向科技巨头征收数字税，被指主要针对美国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