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锤子科技创始人罗永浩与ZEALER创始人王自如的论战轰动一时，也让王自如在行业中名声大噪，成为走出科技圈的一名网红，ZEALER还获腾讯等公司数千万元的投资。

罗永浩与王自如论战曾轰动一时（雷帝网配图）

事情过去几年后，罗永浩与王自如在各自行业走出不同轨迹，都经历扩张到收缩的过程。实际上，2016年是ZEALER相对困难的一年，公司曾从最高近200人收缩到最少的40人。

最夸张的时候，是ZEALER搬家都能成为新闻，引发了电商达人龚文祥与王自如的互摁。

龚文祥曾在朋友圈说，ZEALER办公室正招租，几百人拿了几千万投资，结局是裁员走人，还称“如果他和我一样务实，每年可赚纯利3000万，偏要走融资情怀的亏钱创业发展路线。”

王自如则在微博上霸气回应：“我搬家都成新闻。ZEALER目前现金流健康，今年播放量5亿，直播最高单场PCU近500万人。遥遥领先的科技视频第一CP。”

如今，ZEALER的人数逐渐恢复起来，增长到差不多50人。ZEALER的业务也聚焦了很多，并且重新出发，近期发布了MCN战略计划“ZEALER X”，汇聚全球最优质的泛科技视频内容和原创作者，打造科技生活方式第一平台。

ZEALER已和世界第一科技明星Unbox Therapy（在Youtube有800多万粉丝，累计播放量达13亿）完成签约，负责其在中国的独家发行+社交运营+商业化。

搬个家都曾闹得满城风雨

网上有种说法是，王自如是“过气网红”。当雷帝网向王自如当面询问他对这一说法有何看法时，王自如回答很干脆，称这话不是别人说的，而是他自己说的，是自己在自嘲。

“我经常出去演讲时就讲‘一个过气网红的自白’，为什么？其实这跟我心里的诉求有关系。”

王自如说，这句话完整意思是，自己曾尝试从一个过气网红转型成青年企业家，结果失败，又想去拍写真，再做网红出道。之所以自嘲，在于过去是依靠个人影响力，但今天要靠公司。

公司建立影响力就要求创业者从个人能力的突破，变成组织性的胜利。王自如认为，个体成功相对很容易，带领组织成功却很难。王自如要做的是，带领组织达到登上更高的山峰。

那么，为何王自如创办的ZEALER在2016年遭遇那么多挑战，甚至连搬家都会成为新闻？

王自如表示，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太年轻，对商业理解不透彻，没有理解到什么叫真正的专注。以前很年轻就出名，手头有几千万的资金，又有非常精干的团队，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干。

后来却发现这些加在一起也不能违背商业规律，商业规律是一点打不穿时，对于一个小公司来说就很难立足，而当公司战线拉得特别长时就容易腹背受敌。

随着资本环境急转直下，ZEALER很难再像以前一样拿到大量资金供给每条业务线，ZEALER的资金链开始面临断裂的危险。

这个时候，王自如的选择是保留最核心的业务，ZEALER的其他业务都暂停掉、收缩回来。

王自如对雷帝网反思说，“当各条业务线不扎实时，我现在扪心自问，资本环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当时ZEALER确实状态不太好。如果当时我是投资人，我都不投ZEALER。”

各条业务线状态不好的特征是，公司没有以一种能给人信心的状态展示在资本面前，大家会觉得钱投进去后，花很多时间、精力、代价来调整业务，但哪条业务线也不一定跑得出来。

不过，业务扩张容易，公司收缩却是一个痛苦的过程，王自如经历了ZEALER由近200人收缩到40人的过程，王自如曾经一天就送走ZEALER员工20人，且全部是亲自送走。

这并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王自如曾跟行业前辈交流过，前辈的意见是要么不砍，要砍就砍到不能再砍。这句话在王自如脑子里回荡了很长时间，后来王自如才发现这一决定的正确。

因为一砍到底后，公司留下的就是个烂摊子，职能部门面临不完整，团队面临不稳定，但这种烂摊子的局面可控。可控才能谈生存，对创业公司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罗永浩的锤子也砍了一千多人，现在就剩几百人，都是一样的道理，否则企业经营成本巨大。

这次收缩后，ZEALER的成本从2016年3月时一个月开支500万，缩减到今天一个月100万，公司对成本的管控意识也加强了很多。

当初龚文祥在网上说ZEALER破产时，王自如对雷帝网澄清说，并不是破产，实际上ZEALER公司实现了盈利，现金流也很健康，今年营收是去年同期两倍以上，状态比半年前好了很多。

“当时我们确实只是搬个家，后来这事炒得满城风雨，物业和原来房东给我打电话说ZEALER的牌子忘了摘，给ZEALER带来麻烦。我说，没关系，很正常。”

在王自如看来，ZEALER就是这样，天然有人盼着ZEALER出事。

经历去年的一系列风波后，王自如开始对传统企业家特别敬佩，王自如认为，传统企业家对成本管控意识和经营效率能力的提升比互联网行业要好得多。

“很多互联网创业公司年轻CEO，甭管比我年轻还是不年轻，其实你只要没创过业、没管过企业的都在经历这轮洗礼，才会回归到真正运营一家公司的状态。”

王自如指出，原来的浮躁就是拒绝一步一步挣钱、一口一口吃饭，想一口吃个胖子，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格局，好像是事业，但其实不是。“所以我觉得这都是对年轻CEO的惩罚。”

对于ZEALER现在的状态，王自如反而更满意，原因在于，把业务收缩回来后专注做一点，那种效率和满足感、进展让自己极其欣慰，比过去那一种浮躁的状态感觉踏实了很多倍。

转型——发布MCN战略计划“ZEALER X”

搬家风波爆发后，网上有很多关于ZEALER的讨论，很多人觉得ZEALER与以前不一样。

王自如对雷帝网表示，这很正常，因为ZEALER现在的创作方向和原来变了，大家对于新的风格可能需要时间去接受。

比如，ZEALER过去做严肃测评，今天依然花很多精力做严肃测评，但更新频率并不高，核心的原因在于，手机变成一个快销品，没有了差异性，就像百岁山和怡宝没本质区别。

现在消费者口味也发生改变，但ZEALER核心粉丝和核心用户还不习惯这些风格变化。

王自如说，这种感觉像苹果2007年做手机时一样，很多人骂苹果不务正业，今天iPhone成功，不再有人这样说。对于ZEALER也是这样，外界需要有战略耐心，消费者需时间适应。

如今，ZEALER发布了品牌战略计划“ZEALER X”，它是ZEALER泛科技视频MCN统称，目的是打造科技生活方式第一平台，汇聚全球最优质的泛科技原创视频的作者和作品。

ZEALER和内容供应商（Content Provider）的三种合作模式包括投资、签约和入驻。

ZEALER已投资孵化5家CP，签约了6家CP，入驻了10家CP，涵盖了消费电子类、汽车类、软件教程类、硬件DIY类、新闻资讯类等众多泛科技领域的CP。

其中，作为CP中的巨星，Unbox Therapy与ZEALER的签约互动视频，已于5月22日全网上线。

ZEALER做MCN希望能整合更多科技视频内容和作者，用视频内容传递科技生活方式，把ZEALER打造成为像NIKE那样的生活方式的布道者，让ZEALER成一群人的共同标签。

当前的ZEALER做平台，去年播放量比前年翻了四倍多，今年将会产出1000条视频、全网视频播放量将达到15亿，这个数字大概是去年的三倍。

王自如指出，说明有更多人在关注ZEALER，ZEALER很难因为一部分观众不接受这些改变而去改变公司的大方向，所以创始人眼睛里要揉沙子。

ZEALER转型背后，还有一种原因是，曾赖以生存的红利消失。

ZEALER最开始创业是2012年，微博有红利，视频网站有红利，智能手机爆发有红利，三种红利加在一块使得ZEALER成评测头部内容。

行业发展到今天，手机变得平庸，微博红利消失，视频网站格局基本定了，扶植的力度各方面和当时已不一样，当流量红利消失时，就真的是拼刺刀的时候，白刺刀进去红刺刀出来。

这种流量红利消失的现象在2014年、2015年时已很明显。

王自如对雷帝网表示，这么多年自己跟雷军亦师亦友，他是自己的导师，在业务上没帮过ZEALER，自己也从不在业务上麻烦雷军。自己每次找雷军，一定是觉得自己思想遇到困惑。

雷军是ZEALER的天使投资人，遭遇困惑和压力的王自如有一次找雷军，雷军说：“自如，你所有的问题都跟你的年龄相关。你的理想很大，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到这样。”

去年的时候，雷军对王自如说，自如，你身上所有的问题我都预见到。如果在你面前有100个人，你能看懂几个？王自如说，不知道，没把握。

雷军说，看懂很重要。努力让自己看懂5%，用这5%的人。

王自如说，“当时雷总投我的时候是雷总看懂我了，看懂我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性格，我的秉性是什么，以及未来会走什么弯路，会有什么样的成绩，他都知道。”

现在的王自如重温了《三国演义》，他说，感觉当初自己创业有点类似刘备伐吴，最开始是一鼓作气有冲劲，但到最后成了强弩之末，很难续力，到最后还被陆逊一把火烧了回来。

“我前几年取得的成绩、进步，主要是因为年轻有冲劲，市场的红利，所以能迅速成长起来。”

也正是这个原因，ZEALER从2016年开始就开始扩品类，不只做手机，家电也做，做牙刷、扫地机器人评测。到2017年年底，ZEALER的视频可做到带电的产品全品类覆盖。

现在的王自如对很多事情有新的理解，他说，曾经认为自己是一个个人综合能力比较强的人，但一旦个人能力强了后，一定会遇到很多问题，忽略人体能力的限制，反倒会走很多弯路。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投资行业大佬说过，最适合创业的人不是最聪明的人，往往可能是哪些看起来比较笨的人，他反倒能踏踏实实走这种现实里最高效的路。”

王自如说，所谓慢就是快、笨就是快，反倒是聪明人觉得自己小聪明，被聪明误，这是创业多年的深刻感悟。“我反复地在讲，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聪明的年轻人，只有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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