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秋拍古代书画:“新面孔”与“生货”

  2016年秋拍的古代书画,犹如一堂美术史的查缺补漏的课。出现了很多略感陌生的名字,任仁发、吴镇、仇英等人的作品以前倒也时时出现,但是确证无疑的作品却少之又少。

  但是如果连孙君泽和赵南星的名号都知道,那你也是确证无疑的科班出身。必须承认,曾纡的书法作品笔者是第一次见到。

  其实从2010年拍卖开始,那个时候出现大量的《石渠宝笈》著录的作品,紧接着宫廷御制的作品开始受到藏家的追捧,甚至包括很多大臣后者是宫廷画师的作品也很热,而后文人情趣的作品也开始受到藏家的青睐,从2015年秋拍开始又掀起了一股宋元书画的高潮,一直持续至今天。

  在这将近7年的时间里,拍场以倒叙的方式呈现出美术史的脉络。

  其中尤其出现了很多代表性的作品,以北京保利古代书画夜场拍卖来看,2009年秋拍推出的尤伦斯夫妇藏中国书画专场的16家作品,除了曾巩《局事帖》是文人性的书法信札,其他的创造当时纪录的作品几乎全是出自《石渠宝笈》著录,掀起了古代书画收藏领域内的《石渠宝笈》大热。

  进入到2013年秋拍,由于市场的不断调整,市场上高端的《石渠宝笈》著录作品已经很难买到,藏家们纷纷已经舍不得再拿出来了,保利秋拍又别出心裁的推出“乾隆皇帝的文化大业”,一共9件作品,其中2件是乾隆自己的书画作品,其它的或带宫廷收藏章,或有他的艺题,或者反映宫廷活动。这样反映清宫艺术品位的专场则是一直延续至2015年秋拍,这期间,清朝历代皇帝,甚至也包括钱维城、董邦达等人也成为市场的主流。

  2015年秋拍中,保利拍卖推出的“宫廷与文人”专场,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划分,准确的把握到藏家的趣味转变,尤其重点推出有故事的、有内容的、文人赏玩的作品,比如8165万元成交的文徵明《杂咏诗卷》,就是典型的文人风的作品。

  也正是伴随着这种文人风的持续发酵,2016年春拍中出现了诸如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或者是稍晚一些的明代书法家宋克,以及夏圭、吴镇等宋元画家的作品,加之王中军、张小军、苏宁博物馆、宝龙美术馆等“新藏家”的竞拍,形成一股全媒体关注的热潮,其中春拍中以中国嘉德以2.07亿元成交的曾巩《局事帖》引领,2016年秋拍中保利拍卖更是出现了3.036亿元成交的任仁发《五王醉归图卷》,极大的刺激了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更有业内人士认为,这将是触发新一轮艺术品市场崛起的关键作品。

  “从拍卖的角度讲,宋元绘画的出现更多属于机缘,可遇不可求。古代书画在民间的收藏主要以明清为主,宋元书画即使在故宫博物院收藏,也被列入国家一级文物,所以存量非常少。在拍卖会上也经常会看到匿名或是某些藏家的作品,我相信绝大部分都是后代画家仿制的,所以一旦市场上出现这些确定无疑的宋元书画作品,肯定会引起藏家的竞拍。”保利拍卖古代书画部总经理李雪松说到。

  的确,正如李雪松所言,在所统计的古代书画成交TOP10中,有5位宋元时期的画家,除了任仁发之外,还有1.725亿元成交的吴镇《山窗听雨图卷》,6325万元成交的张即之楷书《严华经》,4715万元成交的孙君泽《阁楼山水》以及4025万元成交的曾纡《过访贴》,尤为难得的是,上述的5件作品都创造或者是刷新了画家的最高价拍卖纪录。

  值得关注的是,秋季拍卖中天价成交的古代书画作品中,尤以“新鲜面孔”和“生货”为主。

  “古代书画是我们的优势项目,秋拍我们依然延续着一个比较明显的优势,首先就是表现在生货多,现在的市场大家都在说生货,我们这场最主要的特点就是生货多,重点拍品基本上都是生货,为什么会被市场关注,就在于一是因为没有露过面大家有新鲜感,第二个关键的的因素就是因为生货没有交易记录,很多都是上一代留下来的,没有交易成本。”董国强在谈及到匡时十周年秋拍推出的“生货”时如此说到。

  当然位于榜首的任仁发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拍卖市场中,2009年佳士得秋拍中以4103.6万元成交,时隔七年之后,再度在北京保利秋拍中上拍,对于古代书画而言,就已经算是“生货”了,最终以3.036亿元被苏宁博物馆竞得。

  另外一个宋代书法家、政治家张即之的作品,出现在拍卖市场中更是少之又少,全部的上拍记录有19件,和任仁发作品情况一致,多是张即之(款)的作品,在保利拍卖这件6325万元的《严华经》之前,其最高价纪录是在2002年香港佳士得中940.6万元成交的《大方广佛华严经》,也就是说距离这次新纪录之前已经过去将近15年的时间。

  北京匡时秋拍推出的“澄道-古代书画夜场”中,实打实的生货专场,就出现了这样一批新鲜的作品,当然,市场也给予了足够的回报。其中当属是元四家之一吴镇的《山窗听雨图》卷,第一次在拍卖市场中出现的吴镇少见的手卷形式的山水,最终以1.725亿元成交,刷新了个人拍卖的最高价纪录。

吴震  山窗听雨图

吴震 山窗听雨图

  确定无疑的吴镇作品在2016年度都有不错的成交,除此之外,还包括苏宁博物馆在保利拍卖中以7762.5万元竞得的《野竹图》,也是创造了当时吴镇作品的最高价纪录,当然,作为元四家之一的吴镇,历年来都有其作品上拍,雅昌艺术网数据显示,一共有400余件吴镇作品曾经拍卖,但是也鲜有确定无疑的真品。

  “生货”就是足够让市场和藏家兴奋,而这对于不可再生的古代书画的征集来讲,很难。

  如果说任仁发、吴镇、张即之还有一定数量的作品上拍,那么孙君泽和赵南星以及解处中则是少之又少。

  传孙君泽的作品共上拍了7件,其中多数是真假难辨,这位元代画家留在美术史上的资料极其少,他的作品几乎在国内是绝迹的,国外目前所知也只有日本保存少数的几张,这次创造纪录的是其4715万元成交的《阁楼山水》。

  明代政治家、散曲家赵南星作品上拍情况亦是如此,能够查到的记录为6件,多为传赵南星所作,这次创造纪录的是《草书诗翰卷》,被龙美术馆以4393万元竞得。还有一位南唐以画竹为长的画家解处中,这次上拍的吴湖帆旧藏《洛阳春色图》以2553万元成交,不仅仅是创造了画家最高价纪录,还成为整个古代书画专场中最大的黑马。

  诸如上述新鲜面孔的画家还有很多,一旦这些确定无疑的真迹出现,必然会拍出天价,这也是本季拍卖中古代书画能够在高端价位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

  但是,同样的,我们也关注到日场部分的古代书画成交情况,依然存在着大量的熟货与仿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