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书画的“价格高潮”还没真正开始

  (原标题:广东书画的“价格高潮”还没真正开始)

  王嘉(批评家)

  上期写了《为什么不买字画?》,很快就有朋友咨询广东书画的市场情形,大家期待笔者给一个靠谱的前瞻。面对朋友们的热情提问,笔者能给的预测只有一句话,广东书画的“价格高潮”还没真正开始。

  前几年,书画市场就已经在议论“亿元对决”的时代。直到这次黄宾虹的3个多亿,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在朋友圈子里仍然是热潮不断。如果非要指出这件事有什么意义,第一是给书画拍卖再添新高,提供了又一个“值钱”的里程碑。第二是再次证实了“没有最贵,只有更贵”的市场魔咒,活生生地展示了书画市场的吞吐能力。第三是给自认拥有可以跟黄宾虹平起平坐的其他书画家作品的众多藏家们打了鸡血,“黄宾虹已经卖到3个亿”这句话背后隐含的信息量太大了。第四是给自认为堪比当年之黄宾虹的当代书画家们带来了无限想象,哪怕生前追不上黄老的价位,身后50年总该可以吧?看着大腕们在市场上拼价位,广东地区的藏家们也难免捉急,在心里打着算盘,不知道资金应该流向谁家。

  仅就20世纪的广东书画而言,曾经的热点其实都还不算热。从“二居”到“二高一陈”,再到关山月、黎雄才、杨善深、赵少昂、司徒奇、黄少强、叶少秉、方人定,也就是美术史研究常谈到的“十香园”、“春睡画院”、“天风楼”一脉,都还没有出现让人怦然心跳的天价。除此之外,20世纪上半叶颇有声势的国画研究会一脉、广州市立美术专科学校一脉、广东省、市艺专一脉,甚至广东作为沿海中西文化之汇,在20世纪上半叶大量的“海归”书画家们的作品,李铁夫、冯刚百、胡根天等,也都还没有出现让人怦然心动的天价。20世纪后半叶至今广东地区更为活跃的书画家,同样人才济济。在书画市场总动势还有待于大力提升的情况下,急于评判广东书画市场的翘楚花落谁家,确实为时过早。

  也有朋友期待笔者列一个名单,以便于在书画投资的时候有个参照。笔者认为,最近相继在中国美术馆和广东美术馆举办的“其命惟新——广东美术百年大展”的21位广东美术大家,其实都是极有市场意义的重要画家。以李铁夫、何香凝、高剑父、陈树人、高奇峰、林风眠、关良、方人定、司徒乔、赵少昂、李桦、王肇民、胡一川、黎雄才、关山月、廖冰兄、赖少其、黄新波、罗工柳、古元、杨之光等21位重要书画家位代表的广东书画家群体,不仅有必要在艺术市场冲上“亿元时代”,同样也有必要以整体价位的提升彰显广东书画在当代艺术市场上的重要地位。

  艺术史从来就不是书斋中的故事史,也从来不会仅仅局限于美术馆、博物馆的展厅里。真正优秀的书画作品,理所当然也要在艺术市场占据应有之地。黄经青灯式的坐冷板凳不应该是真正优秀书画家们的生活,期待50年后才被市场发现,也不应该是真正优秀书画家们的生活。一个成熟的艺术市场,应该给真正的书画家以真实的身价。此次展出的21位广东美术大家,不仅在学术价值上成为广东美术百年的代表,也理应在市场价位上体现出广东美术百年的价值。

  广东美术馆自开馆以来,在整理和研究20世纪广东美术方面推出过不少学术专题。“现实关怀与语言变革:20世纪上半叶广东美术专题展”(1997年)、“历程:新中国一代美术家特展”(2007年)、“风雅颂:广东美术馆开馆15周年馆藏精品展”(2012年)等。常有朋友聊及广东美术的投资与收藏,笔者的建议无外乎两条。第一是关注拍卖行情,那是市场的里程碑。第二是关注美术馆、博物馆的学术选题,那里才是市场的风向标。也许有些读者困惑于学术与市场怎能混为一谈?笔者坚信,真正有学术价值的书画作品,应该也必然拥有相应的市场价值,而广东书画的“价格高潮”正在众目期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