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批东西应该属于国家

我这批东西应该属于国家

  农场新兵(国画) 134×89厘米 1964年 王玉珏广东美术馆藏

我这批东西应该属于国家

  清韵(国画) 70×70厘米 2015年 王玉珏广东美术馆藏

  本报记者 高素娜

  “走进展厅马上被那些画吸引住了,我看得很慢,慢慢地欣赏。通常看展览能够吸引我的作品不多,但王玉珏的整个画面很真实,色彩、用笔、构图、布局都很有她自己的特点。很多人的工笔画画得很好,但是会有一些呆板,而且很多工笔画差不多,但王玉珏的工笔画很活,颜色也很丰富统一。她处理那些色彩和笔墨,除了真实以外还有一种美,这是艺术的一种品德。她的画既生动又非常稳,那种美有一种内在的笔墨和力量,让人们可以慢慢品、慢慢看、慢慢感动。”王玉珏的同学陈建中说。

  日前,“存真绘心——王玉珏捐赠作品展”在广东美术馆开幕,展出了王玉珏自上世纪60年代至今不同时期创作的工笔人物画及写意花鸟画40多件,皆为其捐赠给广东美术馆的藏品。“王玉珏与广东美术馆有着极深的渊源,她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广东艺术界做出了卓越贡献。时值广东美术馆建馆20周年之际,王玉珏将其60件代表作品捐赠给广东美术馆永久收藏。这批作品入藏,被列为2017年度国家美术作品收藏和捐赠奖励项目,不仅丰富了广东美术馆对岭南画派发展传承的收藏序列,也成为岭南艺术家个案研究的重要文献,将会在日后的学术研究中发挥重要作用。”广东美术馆馆长王绍强说。

  王玉珏,河北玉田人。1964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曾任广东画院院长兼党组书记,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兼中国画艺委会副主任,第四、五、六、七届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第八、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代表作有《山村医生》《农场新兵》《雷锋小组》《烈火燎原》《卖花姑娘》等,作品多次入选全国美展并获奖。

  据王绍强介绍,王玉珏学生时代便以学校美术重点培育苗子的身份被推荐至中南美专附中(现广州美术学院附中)参加考试。彼时随校迁至的她,可能没想到日后会成为广东画坛举足轻重的艺术家之一。1959年,王玉珏考入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深造工笔人物画。她的勤奋善思,使其获得了坚实的绘画基本功,本科期间,她所创作的《山村医生》《农场新兵》便引起全国瞩目和多方赞誉。改革开放初期是王玉珏创作的高峰期,广东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社会变革为农村带来了新气象、新面貌,同时也给王玉珏带来很大触动。她笔下的人物都是平凡质朴的劳动人民,透过他们传递“真善美”的人间温情。80年代后期,在担任广东画院党政领导的繁忙工作中,王玉珏仍不懈怠地投入写意花鸟的艺术创作中。王玉珏先生师承关山月、黎雄才等岭南画派大家,其工笔人物画多采用兼工带写的创作手法,既借鉴了海派、岭南画派以及张大千、徐悲鸿等名家经验,又深入探究敦煌、永乐宫以及唐宋人物画的创作手法,使得中国传统的线描人物画在她笔下获得了全新的演绎——既富有东方典雅的神韵,又糅合了西方的光色造型特点。美术史研究学者迟轲先生曾评价王玉珏为继承传统同时又汲取西洋、东洋艺术风格的先行者之一。“郑板桥言:‘必极工而后能写意。’王玉珏先生凭借着深厚的功底,以表上的逸笔草草体现里内的严谨法度。一如她的工笔人物画;《三友图》《雨后》《淡妆》等写意花鸟也保有率真的自然天性,不沾丝毫浮滑习气。”王绍强说。

  在艺术家王璜生的眼中,王玉珏的写意画非常关注生活中的细节和新东西,画面中的很多花是人们日常较为少见或不太留意的。“她的花卉图式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一种现代生活,我觉得水墨画或者国画有时候很容易落入传统视觉里,如何将水墨画与当下的生活、视觉联系起来,使人们看到水墨画的一种当代生机和表达,王玉珏的作品有非常好的表现。”王璜生说道。

  广东省文化厅副厅长杨树认为,王玉珏的执着为文艺工作者做出了极好的示范。他感慨道:“她当过美院老师,也做过画院领导,她更是一个画家,在不同岗位上都能坚守初心,没有放下手中珍贵的画笔。王玉珏在每个人生阶段都能一丝不苟地根据工作状况、工作时间、工作计划,找出相应的能够适应这种工作状态、生活状态的创作方式。她前期的工笔作品特别多,后期写意作品多一些,这就是一个艺术家在不同生活状态中,找到的适合自己的创作方式。王玉珏慷慨无私的捐赠,不仅为广东美术馆的馆藏建设,也为广东文化强省的建设做出了无私贡献。”

  对于为什么要把作品捐献出来,王玉珏说:“我觉得这些画不能属于我自己,因为我入学到中南美院附中,读书不用交学费,住所不用交住宿费,就连吃饭也没交过伙食费。后来到了广州美术学院,读书、住所也都没有交过学费,吃饭也算便宜,国家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来培养我们这一代人,没有国家和党,我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小时候就想,我能做一个火车司机就很了不起了,因为我们家都是开火车的,没想到我能走向艺术的殿堂,走向了这样一个为国家、为人民在文化艺术方面做出一点贡献的艺术家,我在高兴之余又深感自己做的还不够。我们那个时候深入生活真是和老百姓、农民们建立了生活的情谊,那真正是从生活中感受到了这些东西才能画出来,所以我觉得我这批东西应该属于国家,应该给予国家,我也相信国家会很好地把它保存起来,这也是我大的心愿。”